听风吹雨见月

爱意不掩

(宿命绕-十三戒篇)九世记

           璇玑,这是困在这该死的的地方的三百五十六天,你也还是没有任何消息,大概那铃铛真的坏了吧……

           今天是你的生辰,把酒遥相祝,愿汝能长乐,快意任逍遥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十三戒中风雪不断,每阵寒风都夹杂着细小的冰棱,让人苦痛难忍。司凤用传音铃给璇玑送过祝福后,气力不支趴在地上好一会儿,慢慢的从胸口掏出那块万劫八荒镜的碎片,看到碎片,他更坚定了要走出去的信心。


         “璇玑还在少阳,她还想要恢复六识,做一个和其他人没有什么不同的褚璇玑,我不能忘了我的承诺!”


       恍惚之间,他听到了璇玑的声音


       “司凤司凤,你在吗?”


         他还没来得及回答,就听到璇玑把铃铛放回去的声音。于是,他没有开口说话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“师兄,原来端清师姐喜欢的是你啊!”少女的尾音上扬,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大秘密一样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“胡闹什么,你又不知道什么是喜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“我知道呀,我也有喜欢的人,我喜欢六师兄!”少女的声音更清脆了,语气里的笃定随着她的声音扎进了禹司凤的脑袋里,痛的他几乎不能思考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璇玑仿佛怕这样不能印证她的喜欢又补充到,

      “我和六师兄在一起很开心,我还留了很多果子给他呢,玲珑说了,对喜欢的人就要分享自己喜欢一切!” 


   “ 你呀,根本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”

       “我就是知道!”


          声音越来越远,可禹司凤却没觉得这痛有半分减少,在这可以与放逐之地相比的十三戒中,他也不曾如此痛过,原来言语之利是这般摧神蚀骨!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他手里紧紧攥住了万劫八荒镜,仿佛这东西能给他无上的信心和勇气来抵抗在他脑中作乱的东西。那碎片割肉见骨,他也不曾察觉,更不曾放手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一缕蓝色的幽光,慢慢从镜子中溢出,悄无声息的钻入了司凤的脑袋里,使他无知无觉的昏过去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禹司凤睁开眼睛,看见自己的神识里浮现了一块万劫八荒镜的碎片。他抬手去摸,镜子一闪,将他带入了镜中世界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他虚浮于空中,以局外人的身份看楼里的人演着他们的鲜活姿态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底下明眸善睐的姑娘以纱覆面,抬手回眸间只让人想到一个词“顾盼生姿”,显然不止他一个人是这样想的,楼上那位得了她青眼的公子几乎不能自制。禹司凤一眼认出,那就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姑娘-褚璇玑,刚才的舞步有些复杂,她脚步便微乱,看起来像是有伤


         画面一转,他看见长相一般无二的男子正半跪在地上为璇玑上药,只听外面传来几声交谈。“这揽月真是运气好,能让乔公子花大价钱为她赎身呢,咱们可没这般好运道!”


          是了,这一世她是舞女揽月,而他是一心恋慕她的琴师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上好药后,琴师怜惜的将揽月脚放下

    “我不会跟你走的,我只等一个人来接我。”


      “那个乔公子,你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人吗?你便这般信任他吗?”


      “我说了我不信任何人,我也不信什么真心,我只信我自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时 门外传来妈妈的叫声,“揽月赶紧收拾收拾,乔公子来接你去乔府啦”

         “你瞧他来了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揽月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,而琴师一如之前的许多次默默的注视着她的背影


        是夜,乔府火光冲天,血流成河。


        等到琴师匆匆赶到,揽月已经伤痕累累。他望向揽月的眼底只看到里面噬人心智的仇恨,揽月冲他一笑,脸上的血迹衬的她宛如修罗道开出的阿芙蓉。


    “你来了,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,他们乔家仗着国舅在朝中的权势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!现在呢,再滔天的权势也救不了他们的命。”


    揽月压下浮上眼眶的泪水又道:“我爹刚直曾因乔家草菅人命,上书弹劾,遭了他们的记恨,阖府男丁,无一幸免。从我被没入教坊司烙下奴印的时候我便发誓要让他们乔家血债血偿。”


  琴师没有见过这样的揽月,也不知道这样的滔天祸事该如何收场。

  “所以你做这一切就是为了报复,你早就算好了”


        揽月疲惫的叹息一声:“你要报官吗,反正我现在心愿已了大不了一死。”


      琴师低下头无可奈何的说:“何须我报官啊,乔府里衙门只有两条街,这里火光冲天,只怕他们马上就要过来了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 说罢,他抬起头脸上满是决然


       “ 你快走吧,这里的一起都是我做的,与你无关。”琴师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了几张地契和银票,递给揽月

“这是我为你准备的 你拿着它走的越远越好,不要再回来了!你不是还想找到未离世的亲人吗?这样以后你就可以为自己而活了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揽月颤抖着手接过东西,春去秋来十五载,她每日习武从未松懈,再重的武器她拿起时都不会手抖,倒也不是她力气多么大,只不过凭着一口气。而现在她却觉得这薄薄几张重逾千斤,她几乎拿不住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“你放心,他们抓了人之后便不会再追究了,这样你才有足够的时间逃走。”


     “这样做,你所求为何呢?”她的声音低且无力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说你不信真心,我只是想让你相信而已。这一次,我要为我自己赌一次,我赌你会不会把我记在心里!”他的脸上写满孤注一掷的勇气和卑微期望,但他的眼里又近乎虔诚的笃定。仿佛相信她一定会记住他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赌,下辈子寻着这滴血来问我吗?”揽月咬破指尖,将血点在他的眼角,琴师眼角的那一点红像是捧出来的一颗只为她跳动的心。红的刺目又跳的让人心慌,她怔怔的望着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忽然远处传来捕快的喊声,琴师笨拙的拿起剑让揽月快走,揽月一边跑,一边想“真是个傻子,连剑都不会用却要替人顶罪。”她笑他傻,可心里空荡荡的好似并没有嘲笑这种情绪,她想可能会嘲笑的那颗心已经随着血液留在了琴师的脸上吧。


       “听说了吗,前两天祸害了一府人的那个杀人魔头要被砍头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哎呀呀,要我说那魔头还做了件好事呢,这乔府……”


         揽月乘车来到行刑台外,她看见琴师身上伤痕交错,知道他一定受了刑,不知要疼成什么样子。可即便这样他依然冲自己一笑,如今她只能一叹,“你有真心可我却没有,我不会记得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这般想过揽月开口唤车夫离开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一如之前,她从不回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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